一台很穷的抢票机器

与不同世界之间的灵魂握手。

书摘《我们一无所有》

艺术让我们不会因真实而亡故。——尼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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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们一无所有》是安东尼•马拉一部带有反战思想的长篇小说,作者从苏联大清洗时期起笔,时间跨度七十余年,书写了因一幅油画所起的、几代人一连串的悲欢离合。故事核心极具想象力和隐喻色彩,笔调略带刻薄和残忍。

作品结构并非连贯的时间线,人称也不断切换,组成变奏曲一般的“请回答1937”。故事的设计性很强,却没有因此削弱情感力量,惆怅且浪漫。

我们一无所有,除了爱和回忆。

“回忆是唯一真实的资产。”


书摘

“你借由背叛证明你的忠贞。”


历史是个我们始终动手修正的错误。


每天我都告诉自己走远一点,但在黑暗之中,除了步伐之外,我没有其他丈量距离的工具,远近变得愈来愈不具意义。我怀疑自己能否能看到终点。


问:你为什么背叛我们的未来?

答:因为未来是一个谎言,被我们用来为目前各种残忍的行径辩护。


车子引擎空转,停在车道尽头。车门开启,狱卒把我推了进去,我们驱车前进。前方冒出灯光,灯光照穿黑影,闪闪发亮。一时之间,我以为那是一辆渐渐逼近的火车。我在座位里转头,期盼最后瞥见我绘制的脸孔。车子愈开愈近,灯光随之延展,我们好像驶入其中。灯光爬上挡风玻璃,漫过车顶,缓缓消失在我们身后。那不是一列渐渐逼近的火车,而是一盏街灯。其余的路途一片漆黑。


他怎能相信自己施加或是承受的痛苦具有某些意义,而非仅是无所谓的折磨?


不论何时何地都看到你已失去的那人,心惊的程度不下于不论何时何地都看不到她。


我尽可能徐徐地告知一切,但你怎能徐徐地砸碎一个人的一生?


他只是点点头,一脸无动于衷,神情略显呆滞,好像被逼着聆听别人不厌其烦地描述梦境。我猜我们的人生都是一场梦——对自己而言感觉逼真,对其他任何人都毫无意义。


我想象自己被困在那间扣上纽扣的外套里,在枪杆的另一端胡乱扭动,一边用力喘气,勉强把空气吸进被鼻涕塞住了鼻腔,一边苦苦哀求,拜托那两个笨到不知道怎么开枪的小丑手下留情。我从来没有想过临死之前这种肃穆、最终的时刻居然可能如此愚蠢。我好像透过一个钥匙孔,头一次窥见生命的荒谬:我们信任的体系终将腐化我们,我们钟爱的人们终将辜负我们,而死亡是一台坠落中的钢琴。


“其他人的活着,只有你死了,不晓得是什么感觉?”我问。

“感觉就像其他人都死了,只有你还活着。”科里亚回答。


如果不介意欺瞒自己,你会想出很多法子让自己活得心满意足。


但那天早上,他吃力的走过泥泞的雪地,想着他弟弟、爸妈、前未婚妻,他们全都踏上不同的路径,一一从他的生命中消失,这些都不是他的错,但他再怎样都觉得自己构建出一个只出不进的城市,整个城市全是出口匝道,条条道路离他远去。


祷告完毕之后,她伸出手指轻轻抚过她女儿最近这封信的封口,把它跟其他东西放进鞋盒里。每一样大到让你爱上的东西终究令你失望,而后背叛你、忘了你。但是那些小到可以放进鞋盒的东西保持原样、始终如一。


你必须往前看,不要回头。别管周边有些什么。你的身后只是废墟。


“在我那个年代,若是想要逃避兵役,最普遍的方式是上大学,其次是宣称心理有问题,借此延缓入伍。你必须贿赂一个精神科医生,请他说你是个有凭有据的疯子。问题是缓征令都被谎称心理有毛病的新富阶级拿光了,真正的精神病患反而不得不当兵。我们的连队有两个人精神分裂、几个人情绪躁郁,还有一个家伙说天使经常来找他。战争真是荒诞,不是吗?”


*小说里被虐到的片段,这部作品的亲情是最戳我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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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虽然在这样一个作品里乱磕不大好,但作者实在太太太会写兄弟情了吧( ˙˘˙ )

从第一篇的男主因为大清洗中把弟弟抹去而心怀愧疚、在各个地方画上弟弟的面孔,到后面喜欢电音的小文青与哥哥想象外太空和世界末日、又在哥哥征兵前送上录音带。


*瞅瞅下面两段儿,不说是兄弟谁能猜出来啊orz

各种中二浪漫土味情话,虽然最后通通都变成了刀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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